东晋人顾恺之,世俗传说其有三绝:才绝、画绝、痴绝。
顾恺之的才绝表现在他的博学和诗词文赋上。
提拔欣赏他的大司马桓温去世后,顾恺之在墓前祭拜,作诗说:“山崩沧海干,鱼鸟河所依。”有人问他痛苦的情景怎样用诗来表达,顾恺之回答说:“声如震雷破山,泪如倾河注海。”听的人无不动容。
顾恺之去了一趟会稽,人们问他那里的风景如何,顾恺之作诗说:“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云兴霞蔚。”众人无不神往。
顾恺之尤其擅长绘画,特别是点睛之笔,天下一绝。
东晋宰相谢安非常佩服他,认为开天辟地以来,还没人达到如此高的成就。
顾恺之画完人像,经常好几年不点眼神。人家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四肢美和丑,无关紧要,人像的传神,只在这一点。”
顾恺之喜欢上邻家一个女孩子,多次挑逗,女孩儿不从,于是顾恺之将那少女的像画在墙上,用针扎在心脏的部位,没想到那少女竟然得了心痛病。
顾恺之再次向女孩儿表白,女孩儿答应后,他偷偷拔掉针,少女的心竟然不疼了。
顾恺之的痴,更让人瞠目。
顾恺之曾经将他画的精品装满一柜子,柜门上贴了封条,寄给桓温的儿子桓玄,桓玄已经成为东晋权臣。桓玄作弄他,从柜子背面偷偷把画取出来,前面封条依旧,把柜子退还。顾恺之见封条如旧,画却没有了,丝毫没有奇怪,说:“好画通灵气,一定是变化成仙飞出去了。”
桓玄还曾经拿一片树叶捉弄他,说:“这是蝉藏身的树叶,没人能看见它,如果用这片树叶盖住你,别人也看不到你。”顾恺之非常高兴,便拿树叶遮盖自己。桓玄装作看不见他,当着他的面小便,顾恺之就确信别人看不见自己,因而把那片树叶当作宝贝珍视。
大司马桓温在提拔他时曾说,顾恺之身上,呆痴和狡黠各占一半,二者合起来,正好平衡。
或许也正是如此,呆痴和狡黠也成了顾恺之在乱世的生存哲学,他成功地迷惑了当政者,避开政治旋涡,一生沉醉艺术、淡泊名利,并达到那个时代艺术的最高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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