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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寻宝:读者投稿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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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寻宝:读者投稿精选

原文@玥超 载于中读App

所以经常跟大海打交道的人都知道,大海虽然很美丽,但确实恐怖的很!这或许也如同人性中的两面性吧。

三亚周边地带可以赶海的点位虽然不是太多,但在前些年总还是能说得上几处的。从西向东大致有:崖州湾东边港门港外沿;鹿回头半岛东侧打浪角至东海角一带;榆林湾北部靠西即SH酒店前边;榆林湾北部往东即大东海旅游区向东的一块浅滩;再往东往里至后来的DF酒店前面有一大片;还零星散落着的几块浅滩等;其它诸如三亚港东边的大洲以及对面的东瑁洲、西瑁洲等(岛、洲、屿等都是指岛),也各有大小不一的去处。

然而后来曾经很长的一段时期,这些以前本来可以任人自由嬉戏游玩弄潮赶海的地方,不是挂上了这个公司的招牌"闲人免进",便是成了那个酒店的专属领地只能供给付了费的VIP,别说普通游客,就是本地百姓,也不是随便可以出入的;甚至于在隔海相望的某些大小岛屿,一旦进行了所谓的商业开发,据说有些地块连附近的岛民都无法靠近了。所以即便各位赏脸看了玥超的赶海小记,来到天涯恐怕也只能把跃跃欲试的念想狠狠地掖进裤腰里。

关于这篇赶海小记,在脑海里酝酿的可谓久矣,但是一提及赶海,老是觉得无非就是到海边浅滩上捡起几个好看的贝壳和挖上个把鲜活的海螺而已,豁然地竟会觉得实在是没啥意思,以至很久不能落笔成文。但关于赶海的念想却又始终不消退,思来想去忽然发现原来是因为里面潜藏有太多的遗憾因子。就像前面所说,能够赶海的地方越来越少得几乎没有了,能说得出口或可一试的,也似乎总是不能尽如人意。

比如在三亚湾,上世纪90年代初期刚到鹿城时,某天傍晚到友谊路尽头的海边去闲逛,看到很多人拿个小的竹筐或者塑料筐站在清清的海水里,用铲子或者干脆用手捧起一大把海沙往筐子里一丢,接着在海水里一涮,你猜怎的?沙粒从筐子的细小孔隙里漏出,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很多白色的小海螺,在海边夕阳的霞光下泛着水润的光亮,很是诱人。

于是我也学着把手往沙子里一插,捧起一把细沙,里面竟然也有七八个小螺在里面,而且它们蠕动的也是极快,一旦掉在有水的沙子里,很快就会钻进去,仅有的一点点痕迹也会旋即被海浪轻轻抹去,看不到任何它们曾经显现的影子。

据金鸡岭脚下孤独的小卖部黄老板说,这种螺只能在水质好的海域才能生存,而且只有它才是号称"海南第一汤,冬瓜海螺汤"的真材原料。而后来,不要说你只能喝到诸如硕大的芒果螺或者沙包螺做成的"海南第一汤",即便是建成了"椰梦长廊",三亚湾的水质还是难以差强人意,甚至连以前洁白的沙子都变得越来越灰头土脸的。

又如大东海旅游区东侧的海滩,就是数度被整成了所谓"天体浴场"却"吓坏"了不少天真孩童的那片沙滩东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被划成了珊瑚自然保护区;曾经住在附近时我们经常会在退大潮的时候过去赶海;此处往里走进大概要五六百米就是大片的珊瑚礁盘,能捡拾到的海货也很多,像常见的沙包螺、芒果螺、鸡腿螺(就是被饭店称为美人腿的那种)、猫眼螺(月光螺)、宝塔螺、钉螺,以及类似虎斑贝的灰色的贝类和古代曾被当成货币流通的漂亮的小贝等,偶而还能碰到被人们唤作假鲍鱼据说学名叫做水泡蛾螺的,当然,这些都是活生生浸透了海水特有味道的生鲜。

想来这块礁盘被列为珊瑚保护区应该是早晚的事情,因为若是赶上天文大潮,再往平时水深处走一些,大片的礁盘露出水面,那时候经常能看到一朵朵贴着礁盘生出的珊瑚活体,树枝状,系由众多群居的腔肠动物珊瑚虫分泌出的石灰质骨骼聚集而成,被人采下来加工成盆景,就是所谓"海石花"了,附近不远处的海石花路或可牵强地作为明证。然而经常与海水打交道的人都知道珊瑚树其实很是脆弱,哪怕只是碰断了枝旁或者梢上很小的一块,那么它整枝的都会死去,所以每当看到时我们总是小心翼翼。

然而不远千里赶来寻开心者要么不懂,要么也根本不会去在意,随着"黄金周"更新升级至"黄金月"之后大批来客的蜂涌而至,这一区域的珊瑚已经几乎毁坏殆尽,后来礁盘上便再也看不到有活体珊瑚的好看的"海石花"朵了,能看到的遍地都是不知道什么年代累积下来的跟粗石砂砾搅和在一起的残梗断枝;至于海螺,经过恁多双眼睛成年累月的反复筛滤,更是基本上看不到它们鲜活的踪迹。

再比如某渔港出口的海边,因为海边山崖陡峭地形狭窄,能过去的人少之又少,可是个相当不错的赶海地段,海螺的种类也多,个头儿也都生的很大;除了各种螺贝之类以外,还能捡到海胆以及未来得及随着潮水返回大海搁浅了的笨蛋海鱼。住在隔壁来自山东临沂的双胞胎王家兄弟,就曾经在那里捡到过一条五六斤重的海鳗,肥的吓人;某次秋丽妹子跟招待所的几个女孩儿还捡到一根很大的海参回来;至于螃蟹,多得就更是没法提。因为平时基本没什么人进去,所以倘是你使劲儿跺一下脚,或者往水边上丢上一块石头过去,立马就可以看到受惊的大小螃蟹旋即满地的四处逃窜陷入末路狂奔。

虽然陆路难行,不易到达,脑瓜子灵光的淘海人却会让小渔船把他们直接送到海边的礁石上。然而捡就捡呗,要命的是,有些人竟然还会用上了所谓的"高科技"。记得有阵子老是看他们背着个似乎很重的东西在身上,手里再拎着根竹竿一样的东西在海边的沙地或者淤泥处戳来戳去,开始可真的是不明就里。仔细一了解,原来他们背的竟然是蓄电池,竹竿上绑扎着的是两根电源线,往泥沙里一戳,受了电击的海螺马上就有反应,会从里面冒出一股气泡之类显现出蛛丝马迹,他们则不用再费神去寻找,弯腰用手那么随便一抠,就能摸出一个丢到盛螺的水桶里。唉,可这确实也是人的聪明才智!

其他孤悬"海外"众多的岛、屿及洲等,自北而南或由东向西像大洲、分界洲、蜈支洲、野猪岛、东排与西排以及东瑁洲与西瑁洲等,理所当然都是赶海的绝佳去处,当然同时要上去一趟也很不容易。某次跟南阳移哥在亚龙湾对面海上的东排(露出水面的礁石)上钓鱼,正好碰到有位渔民戴着那种老式的可以把半张脸都罩住的潜水镜钻到七八米深的水下摸螺,连通气管都不要,憋上一口气沉下去,感觉好半天都看不到人浮出水面,让人不由地有种他该不会上不来了的多余担心。

跟他搭讪以后才知道他主要是找鲍鱼,也算是螺类,中国古代就有"九孔螺"的叫法,鲍鱼身上有气孔,一般七到九个,而前面所说的"假鲍鱼"虽然外形很像似,却没有气孔,是两者的重要区别。当时蓦然脑洞大开,看看他的渔获总共也就两三斤的样子吧,鲍鱼居多,就问他卖不卖多少钱?他说卖,按市价就给四十五块钱吧。我想都没想掏出钱来说"给你一百块",渔民大哥欢天喜地赶紧把网兜的东西倒进我的放有冰块的小钓鱼箱里

需要说明的是,不是充大方,也不是同情心爆发,主要是我身上只带了百把块钱,还有一张整钞。而那渔民大哥,只穿个小裤头儿,腰里拴根绑着网兜装螺的细长绳子,浑身光溜溜的,想找钱估计也没地儿找啊;再说了,他说的"市价"根本就是像农民卖出手里产的粮食一样的"土产价",便宜的实在是目不忍睹,这回你应该会觉悟了海鲜的暴利到底在哪里。

在那样的客观条件下,咸涩海水里浸泡大半天的渔民兄弟稍稍觉得是占了些便宜,而农民出身的我也并没有觉得吃了多大的亏;双方互惠互利,皆大欢喜,何乐不为呢?!回到家里以后,趁着新鲜,老婆大人用螺丝刀把鲍鱼肉逐个挑出来,与大酒店里摆成花式的蒜茸清蒸不同,随便加了些葱花姜末蒜蓉之类放在锅里爆炒,此等的美味,想起来直流口水。不过对于各位来讲,这种吃法是不是甚或有暴殄天物之嫌的太过"奢侈"?

类似的"饕餮"清楚记得还有过那么一次,就是麦家老大主持船舶修理事务时,曾经接手过一单浮动码头的维护保养。那座锈迹斑斑需要维护的浮动码头被绞车拖架到维修专用的船排上以后,奇迹突现,在陵水湾清澈的海水里放置若干年以后,钢板做的底部不但生满了一层厚厚的海蛎子,还长满一簇簇的青口螺,简直是美艳动人!

靠海吃海,没有悬念,自然是被大家伙儿分而食之兼或送之。我则托了同宿舍阿波兄弟的福,他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只电炉还有小锅,颇有些像海南菜里的"打边炉",但似乎比它还要简单,好象就那么白水一煮,一样是大快朵赜。播段插曲,阿波兄弟是正宗海南"土著",来自乐东县海边,会游泳却也会很严重的晕船,所以在船上从事过一阵子机电工作之后实在受不了就转行到岸上当工程师专职从事修理,真的有些是天赋异禀;阿波兄弟结婚后,她媳妇祖籍潮汕地区,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珊贝",俩人天造地设,为人实在又特别热心;我结婚以后,老婆大人在三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阿波两口子张罗着托人介绍的。

言归正传,别的去处,诸如西沙、南沙等南海诸岛就更只能是想象中的事情了。而在那里赶海捡到的,更没有理由不是重量级的,极具收藏观赏价值著名的南海四大名螺就是唐冠螺、万宝螺、鹦鹉螺和凤尾螺,就只在这些地方才能捡到了。1997年夏天我跟随某个文艺演出队赴西沙群岛慰问演出时,有位汕头籍的新兵记得叫做周战的小伙子,就曾经送给我两只大的七角螺,还有几只西沙独有的虎斑贝,他们经常捡得到,大方得无所谓的样子,却让我记了他一辈子。

不过后来听说一般不允许他们出去赶海抓鱼,因为退大潮的时候,海底礁盘看起来一马平川的,实际上则险象环生、危机四伏,比如有些礁盘看起来挺平可以踩,一脚踏上去才发现下面是空的有的还很深与陷阱别无二致,有些看起来很浅不起眼的海沟轻易就能通过,但是潮水稍稍涨起来一些想要返回时却变得很宽很深,不小心可真是会要命的。

所以经常跟大海打交道的人都知道,大海虽然很美丽,但确实恐怖的很!这或许也如同人性中的两面性吧。一不小心瞎扯了这么多,看看都已经三千多字。可是故事永远是讲不完的,就再说两件跟海南"土著"们一起赶海时听说的似乎很是奇异的事情,而且"版权所有",特意附上讲述者是谁,就算是了结这篇前言未搭后语的赶海零散小记。

其一,听麦家老三讲的。说是赶海时如果不小心被海胆的硬刺扎到手指的话,可不能硬拔,因为海胆的刺虽然很尖很硬,却是粉质的,很脆且容易碎掉,稍有不慎便会把扎进去的那截留在肉里;要想完整的拔出来,必须把刺根朝着大海的方向,似乎是循着潮水退去的方向和时刻,轻轻地就能拔出,绝不会断在肉里面;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像海底女巫念动了她神奇的咒语。

其二,是"光头"小方讲给我听的,这老弟还有个叫"夏微"的很像女孩儿的名字,可他却是如假包换甚或带些匪气的纯爷们儿。老话里常说一物降一物,这个可是海洋版的。大家都知道眼镜蛇很毒,可是据说海蛇的毒性要比眼镜蛇毒上好多倍。"光头"小方说,在海蛇出没的地方,特别是在海蛇的身后面,经常紧跟其后的有一种说不出来名字长得很小的海鱼,大概只有资深的老渔民才会认得,一旦不小心被海蛇咬到,捉条那种小鱼吃掉,则剧毒立刻便会解去。神奇得让我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捡到过海胆,但我很小心,从来没有也不敢被它刺到过,更不希望有尝试的机会;至于海蛇,我也只是见到过港门海货市场里有很大腥味用来煲汤的海蛇干,知道海南有很多但一般人却还真不容易看得到,说句玩笑话也要缘份,但这种缘分,我想,还是别去追寻。【西岛阿婷/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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