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古至今,人们逐渐意识到了茶的妙用,不仅利用其制药,更让其成为了日常必需品。人们对茶深情厚爱的程度,完全可以从为茶取的高雅名号看出。
酪奴:出自《洛阳伽蓝记》。书中记载,南北朝时,北魏人不习惯饮茶,而是喜爱奶酪,戏称茶为酪奴,也就是奶酪的奴婢。
消毒臣:出自唐朝《中朝故事》。诗人曹邺饮茶诗云:“消毒岂称臣,德真功亦真。”唐武宗时期李德裕说天柱峰茶可以消减酒肉的毒性,曾派人煮茶浇在肉食上,并用银盒密封起来,过了一段时间打开之后,肉已经化成了水,因而人们称茶为消毒臣。
苦口师:相传,晚唐著名诗人皮日休之子皮光业在一次品赏新柑的宴席上,一进门,对新鲜甘美的橙子视而不见,急呼要茶喝。于是,侍者只好捧上一大瓯茶汤,皮光业手拿着茶碗,即兴吟诵道:“未见甘心氏,先迎苦口师。”从此以后,茶就有了一个苦口师的雅号。
余甘氏:宋朝学者李郛在《纬文琐语》中写道:“世称橄榄为余甘子,亦称茶为余甘子。因易一字,改称茶为余甘氏,免含混故也。”五代诗人胡峤在饮茶诗中,也说:“沾牙旧姓余甘氏。”于是,茶又被成为余甘氏。
叶嘉:这是苏轼为茶取的昵称与专名。因《茶经》首句言:“茶者,南方之嘉木也。”又因人们常常利用茶的叶片,所以取茶别名为“叶嘉”。《苏轼文集》载此文,并作《叶嘉传》,文中所言:“风味恬淡,清白可爱,颇负盛名。有济世之才,虽羽知犹未评也。为社稷黎民,虽粉身碎骨亦不辞也。”此传中用拟人手法刻画了一位貌如削铁,志图挺立的清白自守之士,一心为民,一尘不染,为古来颂茶散文名篇,这也是茶别名中的最佳名号。
清友:宋朝文学家苏易简在《文房四谱》中记载有“叶嘉,字清友,号玉川先生。清友,谓茶也”。唐朝姚合品茶诗云:“竹里延清友,迎风坐夕阳。”
水厄:灾难之意,出自《世说新语》,里面记载了这样的故事:晋代司徒长史王蒙,喜欢饮茶。他常常请来客人,陪他一同饮茶。但那些人并不习惯喝茶,每次去拜访王蒙的时候都会说:“今天有水厄了。”
清风使:唐朝诗人卢仝的《茶歌》中有饮到七碗茶后,“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之句。据史籍《清异录》记载,五代时期,也有人称茶为清风使。
涤烦子:唐朝诗人施肩吾诗云:“茶为涤烦子,酒为忘忧君。”饮茶,可洗去心中的烦闷,历来备受赞咏。唐朝史籍《唐国史补》中记载:“常鲁公(即常伯熊,唐朝煮茶名士)随使西番,烹茶帐中。赞普问:“何物?'曰:“涤烦疗渴,所谓茶也。'因呼茶为涤烦子。”因此,茶又被称为涤烦子。
森伯:出自《森伯颂》。书中提到,饮茶之后会感觉体内生成了一股清气,令浑身舒坦,因此称赞茶为“森伯”。
玉川子:唐代诗人卢仝,自号玉川子,平素极其喜爱饮茶,后被世人尊称为“茶仙”。他写了许多有关茶的诗歌,并著有《茶谱》,因此,有人以“玉川子”代称茶叶。
不夜侯:晋朝学者张华在《博物志》中说:“饮真茶令人少睡,故茶别称不夜侯,美其功也。”唐朝诗人白居易在诗中写道:“破睡见茶功。”宋朝大文豪苏东坡也有诗赞茶有解除睡意之功:“建茶三十片,不审味如何,奉赠包居士,僧房战睡魔。”五代胡峤在饮茶诗中赞道:“破睡须封不夜侯。”因而,茶又被称为不夜侯。
除此之外,人们还为茶取了不少高雅的名号。如唐宋时的团饼茶称“月团”、“金饼”;唐代陆羽《茶经》把茶誉为“嘉木”、“甘露”;杜牧《题茶山》赞誉茶为“瑞草魁”;宋代陶榖著的《清异录》对茶有“水豹囊”、“清人树”、“冷面草”等多种称谓;宋代杨伯岩《臆乘·茶名》喻称茶为“酪苍头”;五代郑遨《茶诗》称赞其为“草中英”;元代杨维桢《煮茶梦记》称呼茶为“凌霄芽”;清代阮福《普洱茶记》所记载的“女儿茶”等等。
后世,随着各种名茶的出现,往往以名茶的名字来代称“茶”字,如“铁罗汉”、“大红袍”“白牡丹”、“雨前”“黄金桂”、“紫鹃”,“肉桂”等。时至今日,随着人们对茶的喜爱程度越来越高,茶的种类与别称也随之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