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房间里都搜遍了也没有发现沈小姐。”保镖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祁湛漫不经心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双狐狸眼里顾盼生姿,右眼尾处生了一颗泪痣,高鼻梁,薄唇。
怎么看都算是一个美男子了。
男人随意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抿了抿嘴,这个女人还真是能跑。
从京城跑到这个边城小镇,花了不少心思吧,怎么重活一遍还是如此愚蠢。
“没有就换个地方继续找,愣在这里干嘛?”
“……”
“好的。”保镖连连点头,离开了房间,离开时还不忘了把这房门带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男人站起身来,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一室一厅的房子,算不上富丽堂皇。
可房间里温馨的布置,让他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在自己的别墅里,她整天郁郁寡欢。
房间里摆设,进去时什么样,她离开时也是什么样。
“沈书黎。”他念着这个名字,顺手从桌子上拿了她的插画本,在瞧到里面的画时,手都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
呵呵,贺今朝,都两辈子了还忘不了她那个白月光初恋吗?
衣柜里的女人屏息凝神,透过衣柜的缝瞧见了高大身躯的男人站在她的书桌前,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
身体因为恐惧疯狂的颤抖,心脏怦怦直跳,她用手捂着胸口,不断祈祷,快点离开,快点离开吧……
她可不要被这个变态抓回去。
“哒哒哒……”皮鞋踩在木地板发出的闷响声,让她瞳孔猛然扩大,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凝滞了。
男人在衣柜前停下,状似不经意间开口:“啧,这猫啊最喜欢往衣柜里钻了。”
“掩耳盗铃的本事倒是极大,可惜了那猫太蠢。”他的话意有所指,沈书黎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他发现了。
果然下一秒,衣柜就被拉开,女人小小的一只本能的往里面缩了缩,男人低垂的眼眸,盯着柜子里娇弱的沈书黎。
“噗嗤……”他轻笑,似乎是在取笑她。
“还不起来?敢躲不敢出来吗?”
女人不再动作,只是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团子,祁湛觉得她这副死到临头挣扎的模样,可爱极了。
竟然蹲下来,从衣柜里面把她捞出来一点点,但并没有将她带出来,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头望着自己,女人生了一双漂亮的鸳鸯眼眸,鹅蛋脸,这么讨喜的面容,可惜眉眼间总是携着一抹清冷。
看着他时,眼睛里总是波澜不惊,没有什么起伏,除了淡然就没了其它情绪。
有时候他真的想不明白了,自己掏心掏肺对她,她倒好了,假心假意对自己,就是为了离开他。
而且前段日子的假心假意,他差点就信了,如果不是因为多留了一个心眼,他估计再也找不到她了。
“乖乖,你跑什么?我对你不好吗?”
“嗯?你说说看,我哪一点不如贺今朝?我演得不像吗?”他声音冰冷刺骨的让人害怕。
女人瞪着惊恐的眼眸瞧他,身体颤抖如筛子,嘴巴都在颤抖,她怕他,上辈子就怕。
上辈子他强取豪夺,步步紧逼,她犹如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儿,每天呆在他为自己打造的金笼子里。
重活一遍,自己还是走了上辈子的老路,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所为,她怨恨的开口。
“你……他不会这样对我,祁湛,他不会掐着我的脖子,逼迫我爱他,他尊重我,了解我。”
“你呢?除了强迫我,什么都不会。”
她的话像是一把刺刀,扎到了男人内心,因为薄怒,他手上青筋暴起,用力的遏制住她的下巴,恶狠狠道:“给脸不要脸。”
下巴处的疼痛让她闷哼了声。
“活了两辈子,长能耐了?是不是以为能拿捏住我?”
“你怎么知道?”她脑子有一瞬间的转不过来,他为什么会知道,难不成他也重生了?
“别这样看我,我没有重生,是你玩不过我,乖乖,就算你重生上百遍上千遍。”
“我也能玩死你。”
“你……”沈书黎气得语塞,这个男人确实拿捏住了她,可她有什么办法,自己不过是想要过自己的生活。
“现在到我了,乖乖。”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轻轻松松就把人从衣柜里拽了出来。
下一秒她就被扔到了柔软的床上,女人本能的从床上爬起来就想要跑,祁湛可不会如她心意。
他抽了腰间的皮带,将欲要逃跑的女人禁锢在自己怀里,用皮带捆住了她白皙的手腕。
“不乖的猫是要受到惩罚的。”
死到临头了,她心底所有的情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歇斯底里朝他怒吼。
“去你妈的滚开,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祁湛,你这个畜生。”
“畜生,除了强迫我去床上,你还有什么能耐。”
“我就是畜生呢,乖乖……”
她的辱骂声里夹杂着哭腔,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怜惜她,可惜祁湛对她这个哭喊只是笑了笑。
故作温柔地掐了掐她的脸:“省省眼泪,等一下有你哭的时候。”
此话一落,房间里女人的辱骂声就被呻吟声取代。一夜的折磨,让她几次想要咬舌自尽,他自然是瞧出了她的意图,只是发了疯的更加用力的折辱她。
她都快要忘了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男人在她耳边警告:“下不为例,不然下次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放过你的。”
“你想得美……我活着一天……就不可能成为你的玩物,任你消遣……”
这是她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时,用尽全身力气,最后说出的一句话。
之后自己就掉入了无尽的梦里,祁湛盯着她熟睡的面孔,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这个女人太不好把控了。
盯着她这张看似乖巧的脸,颇为有些烦躁的从床上坐起来,自顾自走到了阳台上。
男人高大的身躯立在阳台上,眼眸盯着漆黑的夜色,从口袋里摸了烟出来,熟练的点燃。
星星点点的火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男人深吸一口烟,整颗心都在房间里熟睡的女人身上。
他该拿她怎么办?像她所说的那样拿铁链子锁着她,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有想过。
可他不想这么快就用这样的方式对她,又或者是心里抱有侥幸,说不定她这次就乖了。
“……”一夜的噩梦让女人痛苦不堪,梦里的内容都是上辈子她被囚在他金丝笼里的生活。
那段不堪的回忆,在梦里都给她重新演绎了一遍。
翌日,沈书黎是中午十二点醒过来的,醒来时她的杏眼肿的像核桃,嘴唇干裂,喉咙渴的快要冒烟了。
努力地动了动身体,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眼泪在这一刻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自己又让他给羞辱了,这一次算是两辈子加起来最狠毒的一次了,之前还能自己爬起来。
现在自己彻彻底底起不来了……
“混蛋……”她声音嘶哑的跟副公鸭嗓似的。
坐在一旁的男人注意到了她想要起来的动作,还有她的声音,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一想到她算计着自己对她的感情。
还有她的辱骂,他的心又冷了下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还要不要体验一把。”他嘴角挂着妖冶的笑,抬手擦掉了她的眼泪,作势又要重新覆上去。
两辈子下来沈书黎也成了个识时务者的人,赶忙开口求饶:“我难受……祁湛……我想喝水……”
她娇娇软软撒娇的语气,让祁湛阴霾的情绪瞬间消失,他心情大好地掐了掐她的脸蛋。
“早这样听话哪来这么多事。”
“……”此话一落,男人大手一挥就将人捞了起来,沈书黎很想推开他,顺便再大骂他不要脸。
可惜现在她虚弱得很,没有力气跟他叫板。
祁湛抱着她在怀里,只觉得这女人消瘦了许多,比之前刚到自己手里时,还要瘦。在自己的投喂下,好不容易长了几两肉,放出去一个月又变成这副模样。
想到此处,男人目光如刀子,身上的气场也变的格外冷厉,怀里的女人感受到了,不安的扭动了一下。
哑着声音想要拉回他的思绪:“祁湛,我渴……”
祁湛听到怀里沈书黎嘶哑的声音,皱了皱眉头,从床头拿过矿泉水,拧开递到她嘴边。
就着他的动作,她接连喝了几大口,才示意自己可以了,有了水的滋润,她苍白的面孔,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下午我们就回去。”他低垂着脑袋,在她耳边道,沈书黎听着他的话,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她不想回去,明明一切都计划好了,明明就差一点点了,为什么?
上辈子她没逃离,这辈子自己再怎么努力,也顶不过他那句:“即使你重生成百上千遍,我照样玩死你。”
“祁湛,能不能行行好,放过我,我们好聚好散,行不行?”她合上眸子,有气无力的哀求。
男人听到她这话,很想掐死她,可又舍不得,强忍住心底那股暴戾,抱紧了她,低语:“宝贝,胡说些什么。”
“你永远都是我的乖乖,这些话我听了会不高兴的。”
沈书黎遍体生寒,只是回抱住了他,眼泪簌簌而下,这辈子自己还是玩不过这老狐狸。这一天中午她哭的很惨,祁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哭,哭够了,将她捞进自己怀里哄。
“好了好了,乖乖,我会对你好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听话,不哭了……”
沈书黎不听他的话,只是死死的咬上了他的肩膀,不愿意松开。
“乖乖,差不多得了。”他将她的脑袋掰开,用了狠劲将她压在怀里,又从桌子上拿了白米粥试图喂给她喝。
女人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不肯配合他,还低低骂他:“我不喝,我不喝,混蛋!”
“沈书黎,这可是你自找的。”
男人的脾气本来就暴躁,所有的耐心被她磨尽。
将勺子抛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一手死死掐住她消瘦的下巴,一手端起碗就要往她嘴巴灌。
“唔……变态……你这个死变态……”她被迫仰着头,挣扎的想要推开眼前蛮横的祁湛。
祁湛坏到了骨子里,不管她的叫骂撒泼,他固执的给她灌了大半碗白米粥。
俩人之间剑拔弩张,沈书黎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脸上黏腻的粥让她想抽死他。
胸腔里翻滚着一股火焰,瞪眼瞧他,眼底的怨恨是掩不住的,男人也没有好脾气。
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小心剜了你的眼珠。”
“……”女人不语,强压着心底的火焰,扭头不愿意搭理这个神经病。
祁湛见到她这副样子,心里终究还是动摇,轻声叹了口气,安慰着自己,她年纪还小,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将她安置在床上,自己去浴室里给她打了一盆水,用湿毛巾给她擦拭干净,又在衣柜里找了件衣服给她换上。
女人全程不哭不闹,跟个布偶娃娃一样乖巧。
“真乖。”祁湛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表扬,女人在他怀里,眸子呆滞的望着窗外活蹦乱跳的麻雀。
心里是说不上来的苦楚……
“能不能帮我把插画本带上。”她哀求道,祁湛嘴角扬起一抹她看不懂的弧度。
弯腰打横将她抱进了怀里。
“好。”
男人嘴巴上答应的好好的,在走到桌子前时,确实也顺手帮她拿了插话本。
可在她期盼的目光下,男人拿起又将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此刻他的嘴角还是微微上扬着。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怀里的女人颤抖着身体,眼睛死死地盯着垃圾桶里的东西,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才算解气。
这里面画满了她思念已久的人啊。
“祁湛……”她话还没有说完,他抢先一步道:“好了,回去想要什么都行,现在我们要去赶飞机了。”
“错过了可不好。”
女人知道多说无益只能作罢。
下午两点,祁湛抱着自己的乖乖上了飞机,女人一路上都是闭眼假寐,不愿意搭理他。
他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她,不断的掐着她的脸蛋,还不停的跟她说话:“跟这里好好告个别,下次跑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乖乖,睁眼看看。”他强迫她睁开眼睛,女人低着脑袋,心如刀绞,这个男人总是知道该如何折辱人。
“祁湛,有本事你弄死我,假惺惺的样子给谁看?”
“好,回去就弄死你。”他嘴角勾着一抹骇人的弧度。京城,祁湛抱着熟睡的女人带进了自己给她准备的新家,沈书黎疲倦的睡了一路,晚饭也是祁湛强迫着吃了一点点。
沈书黎没有心思跟他周旋,只想好好的睡觉,祁湛见她这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也没有强迫她。
随她去了……
这天睡觉沈书黎非常抵触祁湛的靠近,所以,他这天晚上并没有抱着她睡觉,只是半夜三更听到她的哼唧声。
迷迷糊糊间将人捞进了怀抱里,不去抱她没有什么事,一抱就出事了。
滚烫滚烫的感觉,吓得他醒了神,用手背抵了抵她的额头,果然她发烧了。
男人抬手将床头的小夜灯开了,墙上挂着的钟告诉他现在是凌晨四点,去医院是不可能了。
大晚上的,离市区又远,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江夜白那里,江夜白这个点刚刚下班,接到他的电话本来是不想去的。
可他高价收买他啊,他又是一个爱财的俗人,自然就屁颠颠的跑了过去。
打完电话,祁湛又去打了一盆冷水,拿了毛巾拧干,折成方块形,敷在了她滚烫的额头上。
额头上的清凉让她舒服的哼唧了两声,梦里的她像是在这寂寥无边的大海抓到了一块浮木。
祁湛坐在床边,用手撑着下巴,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床上因为发烧而通红着脸的女人。
“千万不要烧傻了,不然真的要变成一个小傻子了。”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跟床上的女人说,又像是在跟他自己说。
“……”
等江夜白到这里时,天已经微微泛白了,他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盯着床上睡觉不安稳的女人。
以至于他起身下楼去给江夜白开门时,整个人都是麻的,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将大门打开,江夜白来时很急,身上的白大褂都来不及脱。
现在的他表情严肃,一身白大褂,手里还提着医药箱,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看上去倒像一个正经的医生。
有可能这是医生的本能吧,因为这一身白衣,他心里便多了一份责任,也多了一丝热血。
“湛哥,带我去看看小嫂子。”
“嗯。”祁湛难得看到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没有跟他寒暄,直接就把人带到了二楼的主卧。
他急步走到床前,盯着脸色通红的女人瞧了半晌才去医药箱里找体温计给她量体温。
有时候他还是挺同情这个女人的,被这个伪君子看上跑都跑不了。
祁湛双手抱胸,盯着他的动作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湛哥,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把她抓回来的时候用力过猛了。”天知道他说起来云淡风轻的,心里有多么后悔。
“唉……”江夜白叹了口气,拿体温计一看,39.5℃,疯了疯了烧这么高。拿着手里的体温计,对着祁湛说了句:“快四十度了。”
“要是晚点叫我,她都烧成灰了。”江夜白之前给她看病,每次都心疼的不得了,这次也不例外。
“你跟她很熟?”他挑眉,刚刚好说话模样,赫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江夜白拿着听诊器的手僵硬了一瞬,他怎么忘了,这厮可是个大醋坛子,他这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不熟,医者仁心。”
“呵……”他冷笑,医者仁心?据他所知,这个人白大褂一脱,狠起来跟他不相上下吧。
“……”
江夜白摇了摇头还好他跟薄槿尧不是死对头,不然自己对付他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不在接他的话,转而继续检查沈书黎的情况,他在她的下巴处,脖颈处发现了暧昧的青紫痕迹。
“应该撕裂了。”他自顾自道,并不敢去查看,毕竟这个活阎王能把你吃了。
“湛哥,嫂子这样得吊水。”
“嗯。”祁湛瞧着她紧紧皱在一起的眉毛,只觉得格外的煞风景。
江夜白速度很快,吊水挂好后,就去找压脉带,拿出棉签给她的手背消毒,手捻着吊针的头,排掉多余的空气。
针法很好,一针见血,虽然说他扎的准,可她还是感受到了疼痛,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祁湛眉头也不由的跟着她一皱,心里酸酸的难受,只觉得这针是扎在了自己身上。江夜白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想要走,却被祁湛拦了下来。
“等她烧退了再走。”
???
江夜白摸了摸下巴,这样的情况,没有一个星期是好不了的,笑话好歹自己也是人民医院的教授,又不是他的私人医生。
“湛哥,我还要上班。”
“我出双倍价钱。”他狐狸眼里带上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
站在床头调吊水的江夜白停下手里的动作,回望着勾唇冷笑着的男人,只觉得这人深不可测。
“谢谢湛哥啊!”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他自然是欣然接受了。
许久,江夜白走到他身边,在他的身边停下,跟他一起盯着床上的女人。心里有话想要说,可又怕惹怒他。
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祁湛看着都烦躁:“你有话就说。”
“湛哥,今天这个是多少有点玩过头了。”
“嫂子她还小,你可以多包容,她身体弱,经不起折腾,一两次也没什么,如果以后这样的事经常发生。”
“对嫂子身体不好,对你心情也不好。”他说完这个话就马上禁言了,点到为止即可,说多了也不好。
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也不好插手。
“我知道。”他叹气,他也想好好对她,但是碰到事情就控制不住情绪,再说了,她仗着自己知道上辈子的事情。
玩弄他,将他的一颗真心踩在地上。
“……”
祁湛盯着江夜白的脸瞧,反问:“事情到你身上不也是吗?”
“湛哥说笑了。”
俩人最近见面时间本来就少,现在见面俩人聊了不少近况。床上女人微微动了动,想要翻身,找一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祁湛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床上女人身上,抬脚就过去扣住了她想要乱动的身体,生怕她手背的针被她扯出来。
“别动。”速度还是不如她快,她手上的针还是动了,祁湛急切的上前,看着管子里回流的血。
心里的怒火就忍不住的往外面冒。
“快来看看。”
江夜白皱了皱眉头,赶忙就跑到了她面前,盯着她手背里回血的针。叹气:“回血了,得重扎。”
“嗯,你快点扎吧。”
“好。”
江夜白抓起她白皙小巧的手,将她手背上的针抽掉,拿棉签按住,又去医药箱里翻找针管,重新给她扎上。
“嘶……”这次沈书黎发出了声音,眼睛还微微睁了睁,迷迷糊糊间就瞧见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白大褂的医生,她脑子里最后一丝意识就是眼前这个人是医生。
“贺今朝……”她低低唤了句,因为祁湛离她有些距离,所以压根就没有听到声音。
但,江夜白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贺今朝是谁?他好奇也没有做声,毕竟祁湛要是知道了,绝对又会搞这个弱小的姑娘。
“小嫂子……”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听到声音的她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白衣服的人。
“湛哥,你过来压着嫂子手吧,等一下动了,又要重新扎了。”他将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又帮他掩了掩被角。
“嗯……”他虽然没有听到沈书黎的话,可他清清楚楚的瞧见了江夜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还叫了他。
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这个女人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你先去隔壁房间睡一觉吧,我在里守着就行。”
“那行,你有事叫我。”
“嗯。”祁湛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了。
他离开后,祁湛就抬手摸上了她的脸,她脸上的红晕因为药物作用,已经退去了红晕。
“乖乖,你听话一点,好不好?”
“嗯……”她意识迷糊,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自己还是下意识的回应了他,毕竟这个男人渗人的很。
不清醒间,她还是害怕到了极点,男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想要安抚她。可她抖如塞子的身体,还是表明了她的害怕和恐惧,祁湛柔和的脸上带上了暴戾。
怕什么,他又不吃人。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在此期间,祁湛一步也没有离开,一直盯着她瞧,生怕她又挣扎。
“……”
刺眼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床上苍白面容的女人身上,祁湛用手托着下巴,盯着床上的女人瞧。输液管里的液体不断滴入她的身体。
她苍白软弱的样子,让他看着眼睛酸涩,心里堵得慌。
“乖乖……”
滴滴答答的滴水声,听着他直烦躁,抬手去抚摸着她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失神。
女人安静的躺着,浓密的睫毛上下飞舞着,她睁开了懵懂的眼睛,眼神渐渐清明。
俩人的视线在空中相对,竟是无言,祁湛眼底飞速闪过的愧疚和心疼显然易见。
“……”
房间里的气氛诡异的安静,沈书黎匆匆将脸侧了过去,不太想跟他对视。
“你别怕我行不行?”
她心里一抖,身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眼睛轻轻的合上,自己明明已经在极力掩饰自己害怕的情绪了,怎么还是被他瞧出来了。
“我没怕你……”她这话说着是不害怕,可语气里的颤音,他还是捕捉到了。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语气里夹杂着的害怕。
“那你看我一眼。”祁湛不依不饶,只想让她不要这么害怕自己,沈书黎脑袋晕沉沉的,胸口也是闷闷的。
整个人都难受的要死,还想到了这个魔鬼一样的昨天晚上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眼睛就开始发酸。
是个人都受不了吧,更加别说本来就对他心存芥蒂的沈书黎。
“我累了。”她轻轻的声音,听着祁湛只想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告诉自己,自己只是被气愤冲昏了头脑。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叫江夜白过来。”
“嗯。”
起身前,祁湛深深的看了一眼,闭眼假寐的女人,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无论怎么样她都想跑,自己怎么办?
走到门口时,他的手握着门把手,盯着床上的小人儿。
叹了口气,那晚上这么一闹,她估计害怕极了自己,更加不敢跟自己亲近了。
“咔哒……”门被祁湛带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这让她彻底醒神。
害怕惊慌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憋不住了,眼泪呼呼啦啦就从眼角滑落,一滴滴眼泪无声滑入了枕头里。
她咬着牙,身上还痛的厉害,想到他晚上的事,还有自己逃跑未遂的事。
只觉得是奇耻大辱,这辈子都没有活得这般屈辱。
“……”
“咔哒……”门再一次被推开,她不知所觉,依旧低低的哭泣。
“哥,嫂子刚刚醒你要不要去给她找点清淡东西给她吃。”
江夜白一边问一边走到了她的床前,抬眼看了吊瓶里的水,差不多了。
还真是来得及时。
“你先给她看看,等一下我去给她煮粥。”
“那行。”
江夜白弯腰去抓起她小巧的手,将针给拔了下来,又拿医用胶带固定好,才倾身用手背去摸她的额头。
女人扭着脑袋,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起初他并没有发现异常,祁湛找他时,说是已经醒了。
可能是有些药物有催眠的作用,他自然是以为是药物的原因才让她又睡了。
一摸额头,他才诧异的发现了女人眼睛微微红着。
眼角还挂着眼泪,应该刚刚哭过,祁湛又欺负她了?那她还真是可怜呢。
“还是发烧,还要打几天吊水。”他低语。
沈书黎一直维持着一个睡姿没有动,生怕他发现了自己醒了,最后祁湛端着粥进来了。
她也维持不住了,动了动身体,装成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盯着床头两道身姿挺拔的身影。那道白色的身影特别醒目,心底升腾起一股情绪,复杂又痛苦,让她揪心般难受。
为什么要穿白大褂。理智在瞧到这一抹白色的这一刻瞬间彻底崩塌。抬手就抓住了他白色的衣角。
突然袭的一股力道,让江夜白低头瞧去,女人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角,眼底的留恋和眷恋。
这究竟是一股什么情绪,他有些看不懂。
“小嫂子。”他震惊间低低叫了一句,沈书黎没有松开,更加用力抓着他的衣角。
莫不是看上他了?不会吧,她明明昨天还叫别人的名字,现在又来勾搭自己?他不知所措的看向祁湛。
怎么办?
可女人开口无情:“贺今朝。”
祁湛彻底冷了脸:“出去。”江夜白飞也似的离开了现场,祁湛将手里的粥放了下来,在床沿处盯着女人清瘦的脸。
“怎么了?想他了?”男人钳制住她的下颚,就想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忘记过那个男人。
“嗯。”
“你真厉害,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还躺在我身下喘,呵,还真是放荡不羁。”
祁湛出言讽刺,让女人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惨白,眼尾处也变得有些绯红,男人桃花眼里带上了狠厉。
手指用力的在她眼尾处按了按,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她眼泪滑落下来。
男人瞧着她梨花带雨要哭的模样,骨子里的暴戾就越发兴奋。
“……”
碍于她病恹恹的模样,他属实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收回手甩下一句:“还有下次,我不保证贺今朝还能安安稳稳的工作。”沈书黎的病断断续续过了大半个月才痊愈,天气已经到了盛夏,燥热的天气,让久病初愈的她,微微有些不能接受。
生病的这段时间,祁湛没有过来看过她一眼,在这里陪护的都是江夜白,江夜白经常带回他的消息。
可自己并不在意他的死活,都是淡漠的敷衍了事。
“小嫂子,我要走了哦。”江夜白收拾好东西朝她微微一笑。
“我送你。”
沈书黎微笑着将他送到了别墅门口,江夜白朝她笑笑,将自己的名片塞到了她手里,临走前还叮嘱:“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嗯……谢谢你。”
“客气了。”
他这一走,就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空荡荡的大别墅里。
看着远去的车子她才收回视线,转身想要离开,傍晚的夕阳总是美的,金碧辉煌的火烧云让人看着移不开眼。
她愣了片刻,抬脚朝花园里走去,上辈子自己从未踏足过这里,上辈子对他的恨意和惧意远远大于今天吧。
“……”不过重新来一遍自己还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半点翻身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思及此她抬步继续往前面走……
花园的尽头有一大片的玫瑰依旧绚丽的开着,鲜红色的玫瑰配上这日落熔金,金灿灿的火烧云灼灼燃烧像是织女遗落在人间的暮云。
“……”她低头吻过娇嫩的玫瑰,抬头凝视着这一片象征着祥瑞的金云。
呼吸间皆是浓郁的花香和阳光舒适的气息,抬手女人抚过这一大片花,走到了花圃的尽头。
花的尽头还是花,沈书黎瞧着眼前群花争艳的景象,只觉得稀奇,这人是怎么把这些花种在一起的。
明明不是一个季节的花,她抬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走近了她才发现这里原来还有秋千。
复古的棕色秋千,看着让人就有想要过去坐一下的冲动,这样想,她已经走到了秋千前面。
轻轻坐了上去,足尖一点,秋千就随着她的动作荡了起来,一晃一晃的,让她觉得舒服极了。
眼睛合上,仿佛自己与这里的景象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只会飞的蝴蝶。
“……”远远瞧去,秋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女人恬静的坐在秋千上。
风带起了她的三千青丝,美好安静的一幕让远处的男人不敢打扰她,生怕他一过来,姑娘的脸上又带上恐惧厌恶的情绪。
“……”
祁湛刚刚将车停好,一开车门出去,就看到了远处荡秋千的女人,倒不是特意去关注了,只是每次回家就下意识往那边瞟一眼。
毕竟这个秋千也是因为她刚跟她在一起时郁郁寡欢,为了讨好她而打造的。
这一年里,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坐过这个秋千,现在他倒是颇有些意外。
俩人一个在阳光下荡秋千,一个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偷窥着她的一举一动,像极了一个偷窥狂。
“铃铃铃……”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打破了他认真观察女人的动作,他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湛哥,我已经去医院上班了,你平时节制一点,多主意点她的情绪,没什么大碍。”
“我知道,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了。”
“好嘞,谢谢湛哥的款待。”
“客气了。”
“……”
电话一挂,他再往沈书黎荡秋千的方向瞧去,这小妮子溜走了。
眼睛灰暗不明的盯着,没人上下晃荡的秋千只觉得刺眼,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她还是个搞侦查的一把手。
隔老远就能感受到他是吧,真厉害。
是不是因为重生以后她脑子开窍了?
要是问沈书黎是怎么发现了,绝对不是因为学了什么侦查。
而是,他自己的手机没有静音,在加上他高大的身躯,根本无处可挡。
她像是只受惊的小鹿,趁他打电话空挡,溜到了别墅后门,进了别墅里。金色的阳光为男人镀上了一层金光,祁湛低头理了理衣袖径直往别墅里走去。
一路上了二楼,走廊里安静的吓人,走到房门面前,门果然是推不开的。
锁了,他就知道……
这女人别的不会,但锁门生闷气她样样都没有落下。不过,他今天早有准备,在下面拿了钥匙。
“咔嚓……”门被人用钥匙打开,沈书黎站在落地窗前似乎是往外面张望什么。
听到声音,她身躯明显一怔,随着男人的一步步的靠近,沈书黎眼底逐渐翻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似害怕又像是恐惧。
“你怕我?”男人声音毛骨悚然,狐狸眼里结上了一层薄冰。
“……”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脚却不由自主往后面走。
“没有……”
“没有?”他饶有兴趣的逼近她,一把搂住她想要后靠的腰肢,她下意识就用手抵在自己胸口前。
眼睛猛然间瞪大,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张开:“你……你……离我远点!”
她声音有点激动又带着些尖锐,现在她这样的表现像极了一只别人闯进了她领地受到了惊吓的小刺猬,她竖起了自己一身的锐刺。
“乖乖,怂什么,我又不会吃你。”
“……”女人不语,他远比吃人的妖精更加吓人。
男人妖冶的脸上带上了一抹莫名的情绪,沈书黎不敢看他,低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这样一看,怎么都像个乖乖女。
他轻笑,抬手就去挠她的下巴,动作神态像极了训猫。
“你妈叫我们回去吃饭,要不要去?乖乖。”
分明是询问的话,可从他嘴巴里出来就是命令。
她心里有一瞬间的颤抖,不想却还没有出口,男人就将手移到了她的头顶,温柔的整理着她有些许凌乱的发丝。
最后将她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像极了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沈书黎身体有片刻的颤抖,她一点也不想去,上辈子她虚伪的爸妈来过别墅两次。
他们能忽视掉她身上青紫的痕迹,大言不惭的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她,好好跟祁湛过日子。
真是嘲讽,这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我不想去……”她轻声反抗,还用手在他的胸膛上推搡了两下,对于她撒娇的模样。
祁湛是很满足的,毕竟这样的机会太少了,或者说这个女人压根就不会撒娇。
揉了揉她的脑袋:“乖乖,我还得感谢他们把你送到我身边呢,就去这一次,以后我们都不去了。”“好不好?”他凑到她耳边低语,像是情人间的秘语,耳边湿热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的颤栗。
低垂的眼皮掀了掀,望着窗外的暮色,心底一片凄凉,他每次询问从来就不需要她的同意。
他不都有了决定吗?这不就是通知她吗?
“好。”最后还是她妥协了,毕竟她玩不过眼前这个男人。
祁湛的脸色从之前的深不可测带上了笑意,他手上一个用力将女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我会对你好的。”
他说这句话时,沈书黎都快要笑死了,对她好?放她离开就算对她好了。
“嗯……”她闷声应了声。
祁湛心情大好,拥着她就到了梳妆台前,她被迫坐在梳妆镜前,眼眸黯淡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大病初愈的面容,看着有些苍白,她身后站着一个男人,男人五官妖冶,特别左眼尾处的朱砂痣,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妖孽。
两人之间一站一座,有种神仙眷侣的既视感。
“刺啦……”男人弯腰拉开一旁的抽屉,屉子里的化妆品让她眼花缭乱,她不爱化妆,很少开这边的抽屉。
可他喜欢,每次给她搭配衣服,化妆,就像是给自己最喜欢的布偶玩玩打扮似的。
“喜欢哪个?”他温柔的询问。
喜欢你妈,她真想破口大骂,可到嘴边就是一句强硬的话:“都不喜欢。”
祁湛早就料到她会说这样话,一笑而过,从里面拿了一只浅灰色的眉笔,捏着她的下巴,强硬掰过她的脑袋。
手持眉笔,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轻柔的为她描绘着眉毛,眼看差不多了,又拿了只复古红的口红给她涂上。
“啧,不过是点缀了一下就如此漂亮。”他调笑着用手刮蹭了一下她白皙软软的脸庞。
“……”
她难受的仰着脑袋,不太愿意搭理这个男人,见她兴致不高,他又将她的脸移向镜子前。
“自己看看吧。”
“真丑。”她出言讥讽,娇美脸上的嘲讽和不屑是掩饰不住的。
只要不逃跑,祁湛对她的包容度极高,只是自顾自给她梳理着头发,最后用一根发簪挽成了一个发髻。
“以后我每天给你扎好不好?”
好个屁,沈书黎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心里盘算着等时机一到,她照跑不误。
“……”祁湛脸上表情有片刻僵硬,可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见了,伸手就将她拉了起来。
“走吧,可不能让他们久等了。”
“嗯……”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马路上疾驰,女人歪着脑袋无神地盯着外面的风景。
心里迷茫又恐惧,上辈子也去了,只是发生的事情并不美好。
车子最后在一家豪华大别墅前面停下,沈书黎的身体不断的开始颤抖,上辈子这里给她留下的记忆并不好。
“乖乖,到了。”男人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她侧着脸,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可不断颤抖的睫毛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无措。
祁湛也不恼,倾身过去帮她解开安全带,动作轻缓的像是一把凌迟处死的刀。
“乖乖,跟我说说,上辈子在这里干了些什么?嗯?”最后男人的手,来到她的脖颈,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脖颈处划过。
痒痒的感觉,像是羽毛抚弄在心间。
沈书黎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上辈子那凄惨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女人凄厉的尖叫声。
还有男人覆在她身上恶狠狠的警告声:“胆子肥了,敢把我往其他女人身上推!”
“今天不治治你这臭毛病,老子不叫祁湛。”
女人眼眸里倒映着他接近疯狂的面孔,她破败的声音从喉咙里断断续续传出来:“我错了……唔……错……了……”
“我受不了……”
“晚了,沈书黎。”
现在这样的感觉还很清晰,沈书黎不敢直视男人的黑眸,只是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说!”他语气不好。
沈书黎自然不愿意,又听到推荐这么凶巴巴的话,眼泪在眼里浮起了一层雾。
“我……上辈子没有来这里……”一咬牙扯了谎。
“很好,学会骗人了。”他手指用力的在她脖颈处刮蹭了两下。
他用了狠劲,让沈书黎惊呼出声:“好痛。”
“知道痛干嘛说谎?继续扯谎信不信在这里办了你。”
“啧,还没有试过,今天试试?”
沈书黎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现在她不仅身体打颤,牙齿关节也不断颤抖。
她才不要!这个神经病,脑子里每天想的都是那些龌龊猥琐之事。
“上辈子……你……你……”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难以启齿的开口。
可那些字眼怎么都出不了口,最后还是祁湛帮她补充了一句:“我怎么?”
“是不是……强……了你。”这句话是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的。
耳廓湿润的呼气感,让女人犹如碰到了一种黏腻腻的生物,有一瞬间恶心的想吐。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不要脸。
“祁湛,你到底想干嘛?”最后所以情绪都化成了这一句有气无力的质问。
如果是上辈子,她指不定会跟他吵起来,最后让他找到机会惩戒自己,可惜她这辈子不会。
她太明白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不过是一只金丝雀,她所以的挣扎不过是他找乐子的一种方式罢了。
“不干嘛……就是告诉你,安分点,不然我觉得小黑屋更加适合你。”他声音魅惑,最后大掌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似乎是警告她,又似乎是安抚她。
女人的心犹如被男人用刀子捅了一刀,让她难受的皱了皱眉头:“祁湛,你疯了。”
“这都是你逼的,沈书黎。”他恶狠狠,妖冶的脸变的有些狰狞。
“上辈子那些愚蠢的事情,我不想看到,为了你自己好过一点,乖一点……”
“嗯?”
“我知道。”她想要朝他破口大骂,撒泼打闹,可这些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这就乖嘛……”祁湛眼眸染上了病态的占有欲,用力将她拥进了怀里,亲吻过她的发顶。
不知道的人看了,只以为是这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俩人亲昵的进了别墅里,沈爸沈妈很快就迎了出来,他们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祁总来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回来了。”沈妈苍老的脸上带着笑恭维祁湛。
祁湛只是笑笑,只是那笑意另含深意,让他们有些毛骨悚然,相比于祁湛的笑意盈盈,沈书黎的表情倒是冷淡很多。
她只是小声的叫一句:“爸妈……”
沈妈这才注意到男人身旁娇小的女人,她似乎又瘦了不少,虽然精心打扮过,可身上散发着的抑郁气质还是让人心疼。
可眉眼间被娇养出来的贵气还是让沈妈狠狠羡慕,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小女儿被他看上,偏偏是这么个不争气的大女儿。
“书黎也愈发标准了。”她云淡风轻的夸赞过她,又开始絮絮叨叨。
自然不是说她,而是再说她的妹妹,沈书宴,可惜祁湛兴致缺缺,三言两语就搪塞了过去。
四人一道进了别墅里,别墅的装饰富丽堂皇,处处透露着暴发户的痕迹,她实在是不懂这样的美。
也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要一直把玩她的手指,祁湛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一节节指关节的玩弄。
期间祁湛还有一搭没一搭跟她父母聊天,聊天内容她倒是不感兴趣,只是望着他们虚伪讨好的脸。
颇为有些烦躁,祁湛也没有闲着,从桌子上取了一只石榴,应该是要剥给她吃。
“祁总,我来吧,这样的粗活怎么能让你来。”沈妈伸手就要去接他手里的石榴。
“她嫌脏。”祁湛笑着回应她,眯起的狐狸眼以及右眼尾处的痣,让他看着犹如一只魅惑众生的狐狸精。
沈妈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反倒是瞪了沈书黎一眼,她不想搭理这个妈,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最后还是沈爸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去厨房里看看菜,不要饿着客人了。”
“好。”
她一走,祁湛也将石榴剥好了,沈书黎安安静静坐在他身旁,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染着晶莹剔透的红色液体。
这厮的手倒是生的不错,跟他这脸一样漂亮。
在沈书黎发愣的片刻,男人横过来他沾着汁液的手指,她有些不解地瞄了他一眼。
男人只是笑了笑给她抛了一个,你懂的眼神,沈书黎瞬间明了这个男人想要在她家折辱自己。
沈爸被他们两人间的互动弄的有些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然后在他诧异的目光下,女人低头含住了他的手指。
一股石榴的甘甜在口齿间绵延,可她心里却酸的厉害。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然被他驯服了。
这个动作怎么看沈书黎都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猫。
祁湛眼睛都要笑眯了,他的本心是让她拿桌子上的纸把他手上的汁液擦干净的。
没想到她如此主动……
“乖乖,你还真是让我爱不释手……”他这话里暗示意味明显,可她只觉得羞辱,如果不是边上还有人她早哭出来了。
女人无法开口说话,只是听着他恶趣味的话,心底浮现出冷意。
沈爸惊讶着看着祁湛一脸餍足的模样,只觉得病态,可又不敢开口阻止。
毕竟,他们家没有能力护她,也没有办法跟眼前这个男人抗衡。
这样煎熬的时刻,过了大概五分钟,祁湛才算心情大好,恩典般开口:“可以了。”
沈书黎从他大掌里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可怜模样,让他邪念猛升,但碍于沈爸,他只是挠了挠她的下巴。
给她喂了几口石榴,又用手接过她吐出来的石榴籽,看似亲密无间,其实就跟对待阿猫阿狗似的举动。
这些折辱人的举动,差点让她没有忍住失声痛哭,这那里是对人,这分明就是把她当成畜生在饲养。
祁湛也是个明白了,知道见好就收,最后嘶哑着声音:“乖乖,去陪陪阿姨。”
女人低垂的脑袋,强忍泪意,点了点头:“嗯……”
“别让我失望……”这句似感叹又似威胁的话语,让她寒毛直竖,赶紧从他视线里溜走了。厨房里,沈妈拿着铁勺翻炒着锅子里的菜,沈书黎安静地站在一旁拨豆角,动作娴熟又认真。
两人之间不像其他母女那样母女情深,没有什么感情,自然没有什么话题。
这让沈书黎一度以为自己没爸没妈,可他们又确确实实有着这世间最浓烈的情亲。
手里最后一根豆角被剥干净,炒菜的沈妈开口了:“书黎啊,妈有事跟你商量。”
“……”
女人眼睫毛抖动了一下,上辈子是让她哄骗祁湛吃药,然后把他送到沈书宴的床上,让她的小女儿当二奶,好敲诈一笔钱。
可惜上辈子这事被祁湛发现了,自己费力不讨好不说,沈书宴还被全网封杀。
“妈,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她开口。
“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贺今朝?”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她的心尖疯狂跳动,眼眸也翻涌上恨意,本来以为能随着时间流逝的感情。
现在倒是越来越浓烈了……
“没有,我们之间在一年前就被你们联手棒打鸳鸯。”
“我怎么可能还有爱他,我爱祁湛的身份,爱他的钱。”她虚与委蛇,说谎不打草稿。
“书黎啊,当年都是妈不好,不应该拆散你们,让你妹妹顶替你吧,反正你们是双胞胎。”
“祁总认不出来的。”
她在心里冷笑,认不出来?上辈子是怎么回事?
“妈,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很好,你不用这样,阿湛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沈妈有些意外明明听说,前一段日子她才跑到了鹤城,不久才被祁湛找回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心转意。
“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跟妈说,等今晚一过,你就能跟贺今朝比翼双飞了。”
听着这些虚与委蛇的话,她清澈的鸳鸯眼里带上了怨毒的情绪,她从小到大有人生没人养。
现在这些漂亮话倒是说得好了。
“那你自己去,出了事我概不负责。”女人声音娇软里带着些冷意,眉眼间那一抹清冷也加重。
“行,妈知道了。”
她继续拨弄着手里的菜,不知道搭理她,如果上辈子自己曾经还傻乎乎的讨好他们。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愿意跟讨好他们,更加不愿意与他们有什么联系,这些人不过是她逃跑路上的绊脚石。
等她把菜端上桌时,沈书宴已经回来了,她跟祁湛似乎很熟悉,笑嘻嘻的模样他们才像是一对。
“姐,来我这里!”她招手叫她过去,那姿态跟祁湛逗狗似的。
祁湛瞪了一眼沈书宴,又盯着女人手里的菜,不爽地皱了皱眉头,狐狸眼里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你们是没人吗?让她去做这些。”
在家里他都舍不得她做这些事。
“没事,帮帮忙而已。”她解释,眉眼间的冷清已然淡了不少。
祁湛在他们惊恐的脸上扫过,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周围气氛一瞬间的诡异,他们惊讶地看着他们俩,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然后在他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下。
她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沈书黎羞耻的将脸别向一旁不愿意让人看了去,他就是诚心发难自己。
至于为什么?那肯定是在车上招惹了他。
思绪万千间,男人宽厚地大掌搭上了她瘦弱的肩膀,倾身凑进在她耳边呢喃:“乖乖……千万不要骗我……”
“不然关小黑屋可不好受。”
女人娇小的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压低声音:“我知道……”
然后,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下,祁湛毫无顾忌的给她喂饭。
桌子上的人,神色各异,沈书宴不甘心啊,娇软着声音递了一碗汤过去。
“祁总,你尝一尝……”
祁湛端过那汤,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汤勺,舀了舀碗里的汤,又望向沈书黎。
“想不想喝?嗯?”
“不要。”沈书黎拒绝,上辈子就是这汤有问题,
祁湛自然是自动忽视了她的话,舀了一勺子汤也不管烫不烫,强硬地喂进了她嘴巴里。
女人从他腿上下来,脸色难地跑进了厕所,然后就传来一声声干呕声。
“呕……”
见她不舒服,沈书宴像是捕捉到了机会,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姐姐。”这顿饭吃的一点也不愉快,祁湛全程黑脸,只有在喂她吃饭时,还稍微有点情绪。
现在沈书宴又带着沈书黎去楼上休息了,祁湛盯着这一桌子菜,没有一丁点胃口。
“祁总,要不要喝茶?”沈妈很有眼力见的凑上前,祁湛心烦得很,脑子里想着她刚刚跑出去干呕的模样。
又瞧了一眼那鱼汤,心里已然有了猜测,是不是怀上了?
“祁总?”
“可以。”祁湛点了点头。
沈爸也借机开始跟他攀谈起来,可惜祁湛现在的心都在沈书黎身上,兴致缺缺。
只是敷衍的回了几句。
沈妈已经端了茶水上来,祁湛端过那茶小抿一口,微微侧着脸想要看二楼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二楼急忙过来一个人,如果不仔细看他还以为是沈书黎呢。
“祁总,姐姐她叫你,说有事跟你讲呢。”
叫他?想多了,只有在他的淫威之下,她才乐意搭理自己两下。
“……”瞧着疾步下楼梯的女人,又饮了一口茶,倒是跟她姐姐长了一张相似的脸,只是这个身上的气质大相径庭呀。
沈书黎眉眼间携着一抹清冷,性子又是那种又倔又臭的硬石头,不像她妹妹识时务,懂得如何攀附人,讨好人。
如果换成一年前他就喜欢这样的货色,可谁料想到他碰到沈书黎这样软硬不吃的类型,竟然一发不收拾。
“嗯……”
一路跟着沈书宴上楼,他竟然有些头晕,沈书宴眼角余光都注意着祁湛,见时机差不多了。
带男人来到了安排好的房间,祁湛皱着眉头,妖冶的狐狸眼里染上寒冰,声音也冷厉犹如寒霜:“她人呢?嗯?”
“祁总……姐姐让我来伺候你……”沈书宴故意脚一歪就倒在了他怀抱里。
“……”祁湛下意识就要躲开,可房间里隐隐约约的香味,让他推不开怀里的女人。
这香里有药,好一个沈书黎,在车上才跟她说清楚,这么久就不长记性,算计他,行啊。
他们走着瞧。
趁着他失神的片刻,沈书宴用力推了一下男人,直接将人推倒在了床上,现在他以已经极其屈辱的姿势。
倒在床上,鼻尖处萦绕的是女人身上浓重的香水气味和空气里飘散的迷情香味道。
“阿湛……”她娇滴滴的唤了一句。
男人有些瞧着眼前的人,脑子已经开始泛糊涂了,低声唤了一句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
“沈书黎……沈书黎……”沈书宴动作一顿,脸上的颜色比吃了屎还难看,不过她并不在意,只要以后祁夫人的位置是她的就成了。
“阿湛……”
因为眼前的人彻彻底底成了沈书黎,祁湛的本性逐渐暴露,一个翻身,他成了高高在上的王者。
而女人成了阶下囚……
“乖乖……”他薄唇贴在她的耳边。
“阿湛。”沈书宴欣喜若狂,原来他还是一年前那个流连于花丛中的祁少。
逐渐,她便占了主动权,祁湛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惊讶到,平时的沈书黎跟条死鱼差不多。
怎么可能如此?还有怎么可能用如此重的香水。
脑子在在一瞬间清醒过来,用力掐住身下女人的脖子,眼底猩红,爆呵:“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算计老子。”
冰冷刺骨的怒骂声,让沈书宴一下就哭了出来,又自己那扭捏的调调道:“人家也不行……”
“可是姐姐她……”
“咳咳……”男人老听到她的话,手越发的用力,就差把她当场捏死。
“说!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祁湛的理智在疯狂边缘打转,如果不是因为她这张与沈书黎一模一样的脸,他会直接把人杀了。
“求……你……”沈书宴不想死啊,她的明星梦还没有完成呢。
女人肤若凝脂,鹅蛋脸,鸳鸯眼里噙满了泪水,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因为缺氧而发白。
太像了,如果不是她眉眼间那股娇媚,他今天晚上真的会睡了这个女人。
“呵,你应该庆幸跟她长得同一张脸,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凶狠的发话,脸上妖冶的五官变得有些扭曲。
沈书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心里真的是害怕极了这疯子。
最终男人还是松开了她,低声怒道:“解药?“
“左边第二个……抽屉……咳……”
祁湛服用了解药以后,甩下一句:“安分点!你可比不上你姐。”祁湛离开沈书宴的房间后,从二楼第一间房开始,一间间的找,最后终于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找到了那一抹娇小的人影,此刻的她还趴在洗手台疯狂的呕吐。
“呕……”一声声干呕声,让他有些欣喜又带着些手足无措,应该是怀上了。
可一想到她再一次算计了自己,他的心又冷了下来,这么想跑吗?即使是警告过她。
她也如此执迷不悟……
沈书黎扶着洗手台,用水洗了个脸,现在应该没事了吧,她又没有吞下那鱼汤。
再次抬眼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她被吓了一跳,她竟然在镜子里瞧了那贱男人倚靠在洗手间门口。
而且此刻正用那冰冷无情的眸子盯着她。
“……”
“怎么了?是不是很惊讶?我此刻没有躺在沈书宴床上?”
这是那男人真真切切的声音啊,不是她眼花,她转身望着,倚靠在门边的男人。
鸳鸯眼里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一抹恐惧和深不见底的恨意,在她这里这是本能,可在他眼里这成了不打自招。
“沈书黎,好大的胆子!来之前才警告过你!现在又把我往其他女人身上推?”祁湛声音低沉寒冷,妖冶俊美的脸变的狰狞。
“想死是不是?”
女人心跳如鼓,解释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此刻他这副盛怒的模样竟然跟上辈子的他对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那撕裂般的痛,让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噗嗤,就这胆子?”祁湛嗤笑,狰狞的脸上晕染开一抹诡异的弧度。
女人害怕的往后躲了躲,娇小的身躯蜷缩在一起,可怜兮兮的模样跟外面的流浪猫没什么两样。
见她这又菜又爱玩的模样,他也懒得跟她玩什么猫抓老鼠的游戏。大跨步走到了她面前。
微微弯腰,想要把她抱进自己怀里,可沈书黎害怕极了他这副模样,颤抖着嘴唇。
“我……我没有算计你……”
这句苍白无力的解释,祁湛听了也只是笑笑,低骂了一句:“小骗子,不乖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我……”
“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他命令般的语气,让她感到窒息。
可她就是这笼里,断了翅膀的鸟儿,没有任何攻击性,只能听话的朝他方向移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就缩短到了只有几厘米,沈书黎能清楚的瞧见他黑曜石般的狐狸眼里倒映着她的面庞。
祁湛见到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这样的沈书黎听话又乖巧,倒是不错。
“过来吻我。”他高居临下的模样像是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
“……”不!沈书黎内心无比抗拒,可她无法反抗,反抗只能换来更加惨烈的代价。
最终,那些引以为傲的尊严清高,通通被她踩在了脚底下,她直起身体,微仰头,屈辱地吻上了他凉薄的嘴唇。
祁湛心里满足她听话的同时,也越来越暴躁,当然他也不清楚这样的暴躁来着那里。
“……”一吻结束后,女人娇软的身体犹如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往后载去。
他长臂一挥就将女人搂进了怀里,打横将她抱起,娇软的一小团躺在他怀里,脸蛋贴在他僵硬的胸膛上。
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她心如刀绞,痛苦的合上眼眸,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的人来看。
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一只宠物罢了,他开心了逗弄逗弄,不开心了就折磨自己。
“真乖。”祁湛心情比之前好多了,抱着她就离开了这里,在楼下碰到沈爸沈妈。
他冷厉的甩下一句,好自为之就抱着沈书黎离开了。
男人将沈书黎带上了车,轻柔的将她放到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又低头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瞧了瞧。
手忍不住就伸了上去,心里竟然有些激动,有可能她肚子里此刻孕育着他的孩子啊。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女人浑身一冷,身体变的无比僵硬,她盯着他慈爱的目光。
有些愕然,随即意识到应该是他误会了,想要解释的话刚到嘴边,就被他凉薄的声音吓到了。
“最好祈祷肚子里有我的种,不然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嘶……他眼底疯狂的情绪,让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她可能会有他的孩子,这不就是让他找借口教训自己吗。
“祁湛,我没骗你。”她抬手拽紧了他的手臂,试图解释。
“嘘!”男人食指抵在她柔软的嘴唇上,沈书黎瞬间安静,心里
祁湛可不想听她的解释,一张小嘴说了一大堆,没几句是真的,他可不敢相信。
“乖一点,现在我们去医院,等一下就知道结果了。”
这厮偏执,她不是第一天知道,可这样的偏执只让她觉得窒息。最后,自然是沈书黎败下阵来,她歪着脑袋盯着车窗外的夜景,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想贺今朝了,想那个清风霁月的少爷郎。祁湛开车又快又猛,无视交通规则,更加不会注意到她的情绪。
“刺啦……”她低低的啜泣音,已经严重打扰到了他开车的情绪,一脚踩了急刹。
车速一百八码的速度,突然逼停,让她整个人往挡风玻璃上载去,脑袋嗑在上面发出了一声闷响。
“嘶……”女人的额头瞬间通红一片,她揉了揉脑袋,大颗大颗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祁湛心里。
她哭起来是没有声的,安安静静的像是一只忍痛的小白兔。
“别哭了!”祁湛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就起了一些龌龊的心思,在他的印象里女人只能在床上哭。
这个女人倒是好了,简直刷新了对女人这种生物的认知,她哪哪都哭,就是在床上不哭。
“嗯……”她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可眼泪依旧不停的掉,男人看着烦了,随手抽了几张纸。
胡乱在她脸上擦了一把,威胁道:“再哭,今晚上有你好看。”
沈书黎害怕的吸了吸鼻子,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个色胚子,也只能在晚上欺负她了。
祁湛盯着她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冷笑一声:“不怕?不怕可以继续哭,看你今天晚上有没有这个命。”
在昏暗的光线下,女人停止了哭泣,只是不停用白嫩的手抹着脸。
大抵是看着她这副样子烦躁得很,转身拉开车门便下了车,祁湛在外面抽了好几根烟,才重新回来。
再次回来女人没有哭了,只是将脑袋微微侧向一边,让他看不清她脸上此刻什么情绪。
“以后你该想想如何讨好我这个金主,而不是每天对我发脾气,在我面前哭。”
“你一哭,我更加想要干死你。”他恶狠狠的话,像是一句来自地狱的传唤。
“听到了吗?”最后,他还不忘了羞辱的逼问她。
沈书黎早心如死水,今晚横竖逃不掉,不如让自己好受一点,哑着声音回话:“嗯……”
车子重新在马路上疾驰,因为她那句嗯,他躁动的心平静了不少,开车的速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快。
十分钟后,劳斯莱斯在医院的停车场停下,男人先下车,然后去副驾驶位上,将女人带了出来。
沈书黎身段娇软的被他拥着,柔软嫩白的手搭在他宽而大的手掌里,他大掌轻而易举就能包裹住她的小手。
透着皮肤传递过来的温度,让他更加想把这个娇软的妙人儿禁锢在身边。
俩人一同进了医院,沈书黎全程乖的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去做血常规时,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他真的以为这女人就此妥协了。
晚上的医院人也不少,他站在队伍里排队,而沈书黎乖巧地坐在他视野可及的地方。
女人脑袋低垂着,眼眸里没有什么眼神,像极了一个被抽干灵魂的布偶娃娃。
人声嘈杂间,沈书黎听到有人唤着她的名字。
“书黎,书黎……”她抬眼循声望了过去,不远处站了一道劲瘦单薄穿着白大褂的人影。
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啊,即使是隔着两辈子,对他那份感情依旧热烈……
“贺今朝。”她嘶哑低唤了一句,下意识望向了那边排队的人。
隔空对上了那到冰冷的视线,她知道,她跑不了,更何况是她跟贺今朝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祁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他们两人之间这段畸形的关系里。
他仗着自己的钱权,是绝对的存在,而她呢?无论想不想给,最后都只能给。
只不过是过程不一样罢了。
经历了两辈子,沈书黎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听话地站起身来,往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停下,他勾了勾唇角,大手一捞,将她娇小的身影压到了自己身边,男人身躯高大。
站在她旁边,几乎将她整个人的严严实实遮住了,以至于在贺今朝找过来时,只看到了个寂寞。
“乖乖,你的旧情人还真是痴情。”
“你是不是也想跟他见面?”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女人皱了皱眉头,这不是诚心挖苦她吗?
再说了,这里是公共场合……
祁湛站在人群里,一米八八的身高,配上他那张妖冶的脸,让他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不要。”她拒绝。
男人望着贺今朝垂头丧气离开的背影,又扫了一眼前面排队的人,只是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稍微转了一下身体。
大厅那边的人群里,一道落魄寂寥的白色身影,佝偻着背,让人看着都心疼,沈书黎鼻头一酸。
她好想过去抱抱他,可身旁的男人就像是一只恶魔,死死的纠缠她,让她遭受这样的痛苦。
“好了,乖乖。”
“嗯……”
沈书黎自然是懂他的意思,转过身面对着祁湛,不再去看那道身影。
抽血的时候,她那些情绪在被针扎到的那一刻,瞬间释放,泪眼婆娑的抗拒,双手环住他的腰肢,小嘴也不断的开口:“我不要……”
“针好粗……”
“祁湛……我要回家……”
护士被她的情绪弄的有些不耐烦,但出于职业本能,还是宽慰道:“小姐,不痛的,很快就好。”
祁湛被她的动作取悦到,也耐着性子安抚:“乖乖,听话,抽了血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不好?”他温柔的声音像是春天里的风,让人陶醉。
身后的人早已注意到英俊犹如妖冶一般的男人,现在又见他如此关心老婆,朝边上的人抱怨了一句。
“啧,这又帅又会疼老婆,不像我老公,现在还坐在那边玩手机。”
“……”
“这姑娘还真是三生有幸。”
“……”女人在心底冷笑,你们怎么样羡慕,你们来试试。
祁湛用力扒拉下她箍在他腰上软嫩的手,一只手轻轻松松制服住她,一手压着她白皙无骨的手。
周围的人被他这熟练迅速的动作,看呆了,护士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愣着干嘛!快点扎。”他命令。
护士回过神来,慌乱的找到她的血管,抽了几管血后,女人彻底阉了,精神不振的模样,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儿。
无力地靠在身后男人的怀里,祁湛笑了笑安抚:“好了,乖乖真棒。”
他鼓励小孩子的话,让她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的口吻,仿佛她永远都长不大似的。
最后,女人是被他抱走的,两人坐在候诊室门口,这边人很少,男人全程都观察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她只是安安静静合着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
极大程度上惹到了祁湛,可他忍着不发作,有可能她肚子里有孩子,有了孩子她大抵会忘了那男人。
思及此,他心情好了许多,摸索到口袋里的酒心巧克力,好心地扒了包装袋就送到她嘴边。
“乖乖,张嘴。”
沈书黎掀开眼皮,配合着他的动作,张了张嘴巴,一股浓烈的巧克力味在自己唇齿间蔓延。
有些诧异的瞧他一眼:“你怎么会有巧克力?”
“纪斯年给的。”
“哦……”她点了点头,心里翻涌起一股愧疚,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将自己的好友温予卿推到了纪斯年身边。
纪斯年跟眼前这个男人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掐着温予卿的软肋就不断的压榨她。
上辈子他们在一年以后结婚了,婚礼她去了,当时她被迫坐在他腿上,成了许多人的笑柄,更多的人说她是狐媚子。
勾引祁湛,让纨绔风流的祁湛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婚礼并不顺利,先有温予卿逃婚,后有她在结婚誓词时,说的那句惊呆世俗的。
“不愿意。”
当时她在台下,真的想去帮帮她,或者带她离开,可她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温予卿结婚。
“乖乖,你可不能学她哦,不然我会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只能呆在床上。”
这是她在那场婚礼上唯一他说过的话。
简直恐怖……最后的化验结果,自然是没有怀孕的,倒是有些营养不良加贫血,还宫寒,开了一大堆中药,祁湛脸色不好的接过那单子。
“她这个身体要孩子确实有些困难,得好好调养。”医生一板一眼的说完。
又不忘补充一句:“平时也要节制些……”
“嗯……”祁湛的脸色不好看,怪不得她跟自己一年多了,肚子没有一点动静,晦暗不明地扫了一眼沈书黎。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没有注意到他晦暗的视线,只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确定自己不会怀孕,可现在凡事总有意外。
现在得到了一个如此好的消息,如果不是祁湛在身边,她早开心的敲锣打鼓,放起了鞭炮。
上辈子他想用孩子绊住她,尽管他夜夜耕耘,可她肚子里迟迟没有动静,夜里,他会更加卖力的折磨她。
完事以后,抚摸着她的肚皮,低问她:“为什么还是没有?”
“……”
“去拿药。”他吩咐,将椅子上的乖乖宝宝拉了起来。
“嗯……”她乖巧的跟他起身,直到出了看诊室,男人才不善的开口:“很开心吗?嗯?”
“没有。”沈书黎心虚的提高了声音,额头上竟有丝丝薄寒冒了出来。
“那你刚刚身体抖什么?害怕?”
“还是说,你想给那个姓贺的生儿育女?”
祁湛冰冷的质问,让她心底发毛。
他明明是一个纵横花月场的多情浪子,为什么会有这般执念。
“我没有,你总是不相信我。”她娇软的声音,让他理智稍微回来一点,可他心里还是窝火。
是不是只有把她关起来,她才能让他安心。
“信你?上次给过了机会,你卷着我给你买的定情信物跑了。”
祁湛眼神凶狠地盯着娇软一团的女人,她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可他身上骇人的冷气场。
还是让她害怕的抬起了眼,男人也低头瞧着她,女人琉璃般透亮的鸳鸯眼里,倒映着他凶神恶煞的面孔。
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情况蔓延到了整个眼底,男人收敛好脸上凶狠的表情。
转而变成一副高冷的神色,逼问:“你怕我?”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了,她肢体上诚实的点了点头,但意识到不对,又摇了摇头。
“知道怕,还敢跑吗?”祁湛温暖的大掌,牵起她小巧的手,他手掌宽厚轻轻松松就能将她的手包裹起来。
男人稍微用力握紧她的手,就像他们之间这段关系,他是绝对主导着,而她只是一株菟丝花,只能攀附着他而活。
可,在遇到他之前自己也是一个有志青年。
祁湛可不管她在想什么,拉着人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车子的速度比他来时还要快,似乎是为了警告她,车窗被他打开,外面吹进来的风,让她脸色惨白。
整个人靠坐在车座椅上,一动不敢动。
“……”黑色的劳斯莱斯最后在一栋私人大别墅的前坪停下来。车子停好男人像是猎豹般下车。
然后,迅速去副驾驶将女人拉了下来,路上的颠簸让她脑袋犯晕,又被高大的男人强硬地拖拽着走。
自然就有些力不从心,脚上也是软绵绵的,脚踩在鹅暖石路上,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了地上。
祁湛虽然是牵着她,可因为身高的差距,这样的悲剧还是没能避免,身体失重摔倒在地后。
膝盖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女人张口想要喊痛,脑子传来,上辈子他说过的话。
“痛也给我忍着,别叫。”
她心里委屈,自从自己跟了他,身边就没有发生过一件顺心的事,思及此,眼眶蓦然一酸。
祁湛也是愣住了,胸腔里的怒火被她这一摔,彻底熄灭,弯腰就将女人抱进了怀里。
“长了嘴巴只管吃饭吗?跟不上不知道喊我?”他凶巴巴的语气,让女人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语气委委屈屈:“祁湛,你就知道凶我。”
上辈子被他手把手调教了好些年,即使是这辈子重新来过,她身上所散发出来气质,以及这抱怨的语气。
都让他为之痴狂……一路上了二楼卧室,祁湛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抱着人就往柔软的大床上扔,几乎是下一秒,女人便爬了起来。
沈书黎抱着双腿坐瑟瑟发抖地坐到了一旁,在她印象里,每次他带自己去卧室,除了折磨她,就没有什么事了。
“我……”
祁湛高居临下的睨着她多余的动作,不由的冷笑。
“我要是诚心搞你,还由得你在这里挣扎?”
男人冷若寒冰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锁门的符咒。
不不不,她今天晚上着实没有惹他啊。
“祁湛,今天晚上我真的没有算计你,也没有要跟贺今朝走……”
此刻他的心情本来就糟糕,现在被她这样一解释,更加烦躁,狐狸眼结了一层寒冰,冷厉的盯着她。
这是在替自己掩饰,还是在帮贺今朝掩饰?
“闭嘴!我自己的判断。”他打断她的话。
“……”女人抱着膝盖,抬起来小鹿般受惊的眸子,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比上辈子还要恐怖,上辈子在她面前起码会收敛好情绪,温柔待她。
这辈子似乎不一样了,他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自己的坏脾气和恶趣味,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她沈书黎是他养的金丝雀。
“我过来还是你自己过来。”祁湛淡笑着朝她勾了勾唇角。
女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颤抖着嘴唇,这个男人还是跟上辈子一样疯狂。
“……”
“害怕?乖乖,你可真可爱,逃跑的时候害怕吗?上辈子被我囚一辈子害怕吗?“
“我倒是好奇,上辈子你是不是死在了我身下?”
这羞辱的话,让她差点没有忍住去打他,可他周身恐怖的气氛,像是一只无形且压迫的大掌。
压倒了她身上伸出来一丝的孤勇,可又不甘心,于是她身上瑟瑟发抖,可眸子里蕴着泪水还倔强的要命。
“不是,你胡说。”
“难道上辈子我没有告诉过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吗?畜生发起疯来,可是要命的。”
说过,可她忘了……
祁湛俯身,膝盖跪在床沿处,手撑在柔软床褥上,拉近了俩人之间的距离。
鼻尖处缠绕着彼此的呼吸,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往后退,男人一把擒住她的后脖颈,一个巧劲将人拉到了眼前。
晦暗不明的狐狸眼里,倒映着女人讨喜的面孔。
“吻我!”
“……”沈书黎琉璃般的眼眸里染上挣扎之色,抿嘴,不愿意,在家里他也是这般高高在上的命令。
“不愿意?”
“我……今天没有惹你,祁湛。”
男人嗤笑出声:“你以为这是惩罚?沈书黎,我告诉你,这是你跟我做交易的代价。”
“一年前你口口声声答应了我什么?”
沈书黎抗拒的往后缩,明明就是他算心机,硬生生拆散了她跟贺今朝,还要装好人抛出橄榄枝。
真恶心。
“明明就是你胁迫贺今朝……”她细若游丝的声音,像是一只毫无生机的猫,发出最后一声嘤咛。
“我什么?”
祁湛明知故问,脸上晕染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
“我以为上次的事情,你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还是如此不知悔改,现在还试图旧事重提,他倒是小看了她。
沈书黎好想哭,她的身份?不就是供人玩弄的玩物吗?可眼前眼眸猩红的男人太恐怖,她不想再一次上次的体验了。
“我知道。”
“晚了。”他低呵,掐着她脖颈的手用力将她甩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她还想挣扎着起身。
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压了下来,沈书黎眼眶里的泪水彻底忍不住了,哗啦哗啦往下流。
起初男人是没有注意的,两手与她的手十指相扣,然后重重的压到一旁,让她彻底不能动弹。沈书黎自知逃不过此却,开始低声讨扰:“能不能轻点……”
“祁湛……我……怕……痛……”
“我怕痛……”她声音颤抖的跟她抖如塞子的身体一模一样。
“……”男人埋在她的脖颈处啃咬,想起了一只饿狼,直到尝到了苦涩的眼泪,以及她的求饶声。
他才直起身来瞧她,沈书黎已经将脸别向一旁,可她嘴巴里的话依旧,低头瞧着她张有丝丝绒毛的小耳朵。
心底的暴戾确实消散了不少,她确实怕痛,女孩子家家爱打的耳洞,她都不敢。
之前在一起时,也总哭着喊着痛,可他就是故意的,这么怕痛的人,再体验过那样的痛以后。
应该会乖吧……
可并没有,这女人又菜又爱玩,他又何尝不想对她好一点。
“收收你的眼泪,今晚我可没有兴趣。”说罢,他翻身下床,留下惊魂未定的沈书黎独自哭泣。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男人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直到膝盖处传来冰凉的触觉感,她才停止了哭泣,只是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可并不敢起身看他。
男人见她这惊弓之鸟的模样,低斥:“别动,给你处理伤口。”